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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广祥 | 我的小学(上)

张广祥 丁中广祥 2019-04-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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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小学(上)

江苏省丁沟中学    张广祥

我大概是8岁上小学的,——那时,貌似没有幼儿园一说。

小学,就是本村的,叫陈营(又写作陈云)小学。这所小学,现在还存在,但存在的是破败的校舍,实际已经停办了。

它和我的高中学校宜陵中学(后来也停办了)一同创建于1957年。史载,它曾办过初中班(我哥哥就是在这初中班读的初中),也吞并过大陈小学、沙王小学,但最终于2011年停办了。

从1957年创建,到2011年停办,陈营小学能够坚持那么久,是不容易的了。在它还办学时,我每每回家经过它门口,看到校园内一群孩子你逃我追的身影,自豪之情油然而生:这是我的小学,它还在,真好!

我那时的学生,好像都是本村的,因为那时基本上各村均有小学。我那时的老师,估计都是本村的,大概也都是民办老师吧。我还记得几位。一位是11队的,姓张,名春兰,女。她有个弟弟,是大学生。那时,大学生太稀缺了,全村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大学生;“爱屋及乌”,我也觉得张老师特别了不起。一位是14队的,也姓张,名长玉,似乎是我祖辈。他瘦瘦的,高高的,因此有了个绰号:大烟囱。那时人人都在他的背后用这个绰号称他,我们做学生的也不例外。这两位老师有没有教过我,我已经没有印象了。但他们上下班都是经过我家门口的,或许正是如此,我对他们还算比较熟。女张老师为人温和,男张老师有点严肃。还记得两位姓郭的老师。一位好像是2队的。在我的脑海里,他那时很年轻,也很帅气。他教过什么科目,我也记不得了,记得特别清楚的,是他有个妹妹,好像名字就叫郭小妹,很漂亮。小小年龄的我,似乎对她动过心。另有一位姓郭的老师,名郭信树,是7队的,家在学校附近;后来好像是调到宜陵镇中做了教导处主任。除了以上四名老师,又有一位姓陈的,名松良。好像教过我的。他看上去精干冷峻,那时我很怕他。十年前左右吧,当时他恐怕是陈营小学校长了吧,他有个什么孩子来丁中读书,曾经联系过我;孩子毕业了,又失去了联系。

那时,上学都要自己带课桌和凳子的。家里穷,我哪有什么可供课桌用的桌子呢?幸好,本家有一个高腿凳子,临时借给了我家。教室里的“课桌”,大的大,小的小,高的高,矮的矮,有板实的,有腿松散的。凳子也是如此,五花八门的。有的桌子高,凳子矮,读书还好,写个字腰板拉得直直的,甚至屁股都要抬起来,不然不好写字啊;有的干脆直接站着写字,但站着写字也不大好,个子显高了,桌子显矮了,弯着腰难受,于是站是站着,但两条腿分叉成八字型,这样一来身子变矮了……

学校也穷,都是矮矮的平房,我上学时,曾经翻建过,但还是平房,——直到停办,陈营小学还是平房,哪比得上城镇学校?中国教育投入的不公平,这里就是一个明证。翻建的时候,我们参加过小劳动。

那时候,学生劳动是正常的事,给学校菜田挑水施肥什么的,给学校厕所冲洗什么的,这些事都做过。说到厕所,那真是个破啊,不待走近,臭气扑鼻而来。里面,小便横溢,大便堆积,实在难以入厕。外面是一个圆圆的露天大粪坑,粪便一块块或一团团地漂浮,上面要么是大头苍蝇嗡嗡地乱舞,要么是肥肥的蛆虫上翻下拱。只要没有女生在场,我们有时就围着粪坑撒尿……学校还组织学生到农田劳动,给农民拾麦穗什么的。那时还有忙假,放假回来帮父母农忙,但小小的我们能帮什么忙呢,估计这假是为老师放的,他们才要回家收割庄稼吧。

1976年,毛主席老人家逝世的那一年,我们这儿小地震了,学校又搭建了防震棚,我们就在防震棚里上课。防震棚的材料无非是塑料布、稻草。时间一长,塑料布也坏了,稻草也稀拉了,漏风漏雨。到了大冬天,棚外冷得要命,棚内还是冷得要命;因为要安安静静地坐个一节课,那双脚啊更是插在了冰窟里似的。到下课的时候,大家纷纷跺脚,以便让冻僵的脚步生发点暖意。——这样的学习环境,现在学生能够受得了?

(待续)

文章已于修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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